编者按:杰拉尔德·科恩博士是凯南私营企业研究所首席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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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山——在过去15年里，债务上限危机变得越来越普遍。尽管6月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但围绕这类危机引发的政策讨论，人们仍有一种沮丧的感觉。就像2011年、2013年和2021年一样，政策制定者和专家们倾向于关注灾难性违约的风险。而且，就像在之前的危机中一样，我预计最终将达成提高债务上限的协议，从而避免美国信贷的全面崩溃。然而，这场辩论往往忽视了一个关键问题:债务上限闹剧本身对经济不利。更重要的是，正如我下面所描述的，这一次的影响可能对未来几个月甚至几年的美国经济表现尤其有害。

杰拉尔德·科恩博士(UNC-CH照片)

即使今天提高债务上限，即将到来的债务上限期限所带来的不确定性已经提高了借贷成本，并阻碍了一些招聘和投资。此外，协议可能会导致政府支出的减少，这将加剧经济放缓(我们预计经济放缓正在进行中)。而且，尽管这种勒紧裤腰带的做法可以避免全面违约，但它无法解决驱动我们债务动态的真正问题——使我们更有可能在未来再次遇到这种情况。

就其本身而言，潜在违约的风险提高了整个经济体的利息成本。从历史上看，美国被视为全球信贷风险最低的国家。因此，美国国债的收益率通常被称为“无风险利率”，并作为其他利率的基准。因此，企业贷款和抵押贷款的定价是基于与美国国债的息差，风险较高的贷款支付的利率高于美国国债的基础利率。因此，如果国债利率上升，即使企业或家庭违约的风险没有改变，企业贷款和抵押贷款利率也会上升。因此，房地产和商业活动将放缓。

无风险利率的上升可以在下面的图表中看到。去年一个月期国债利率的普遍上升是美联储加息的结果，但最近一个月期国债利率的飙升是对债务上限的担忧造成的。这是因为市场参与者已经消化了债务无法偿还的可能性(或者，在援引第14修正案的情况下，新债务可能无法兑现)。

这种风险溢价并不新鲜。美国政府问责局估计，2011年的债务上限僵局(最终导致标准普尔下调美国债务评级)仅在2011年就给财政部造成了13亿美元的损失。由于财政部不得不以较高的利率发行较长期债券，总成本要高得多。2013年的债务上限风波没有那么剧烈，不过富达(Fidelity)等一些大型投资者报告称，他们的货币市场共同基金拒绝持有在潜在违约日期之后立即到期的美国国债。因此，政府问责局估计，2013年的债务上限僵局使联邦政府的借贷成本增加了3,800万至7,000万美元。

围绕美国政府是否愿意支付其账单的不确定性也阻碍了商业决策。研究表明，政策和监管的不确定性阻碍了投资，尤其是那些依赖政府支出的项目。这些依赖美国政府的项目在经济中所占的比重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直接联邦支出约占GDP的7%，而包括社会保险和各州补助金在内的联邦总支出在2022年占GDP的25%。政策的不确定性也对难以逆转的项目投资决策产生了重大的有害影响，比如在20年内花费1000亿美元建设一个新的半导体制造中心的决定，而这些项目往往是经济尾部最长的项目。

许多市场参与者现在认为，即使国会在最后一刻达成协议，目前的僵局也可能导致标准普尔以外的其他信用机构下调美国债务评级。这可能意味着美国国债的风险溢价长期上升。因此，与之前的事件相比，更高的借贷成本不会是暂时的，而是美国政府将支付的利率的更永久的上升——这可能会导致美国经济的更高利息成本，如上所述。此外，由于美国经济的很大一部分依赖于联邦支出，美国企业可能被认为风险更大，这将进一步提高它们的借贷成本。一个潜在的更具破坏性的后果是，国际投资者将不再把美元作为世界“储备货币”，减少对美国资产的需求，并对美国利率、美元和我们为巨额贸易赤字融资的能力产生进一步的负面影响。

目前的谈判围绕着削减开支作为降低长期赤字的一种手段。这种想法有两个错误。首先，如果美国经济像大多数预测者所认为的那样正在放缓，或者像我所认为的那样正在走向衰退，那么现在削减联邦开支将加剧经济放缓。这是我们从2011年吸取的教训之一，当时，围绕债务上限谈判达成的财政限制减缓了2008-09年大衰退(Great Recession)后本已不温不火的复苏。其次，讨论的焦点是可自由支配的支出，即国防、教育和科研经费支出。如下图所示，这并不是我们赤字增加的根源。事实上，即使没有拟议的削减，这一类别也有望收缩到有记录以来的最低水平(相对于经济规模)(不包括国防，情况也是如此)。认真的谈判应该解决真正的罪魁祸首——增加社会保障，特别是医疗保健的强制性支出，以及收入持平，预计在此期间将保持在GDP的18%左右不变。

大多数国家认为，当政府决定支出和收入的路径时，没有必要重新考虑对债务的最终影响，因为这是很久以前做出的预算决定(以及不可预见的经济事件)的结果。不幸的是，美国是少数几个有债务上限的国家之一，它似乎已经成为长期债务可持续性讨论的焦点。虽然我欢迎这些讨论，但我们不应该把它们作为年度预算谈判的一部分——当然也不应该在美国政府面临违约的时候。把美国的全部信用作为人质会给经济带来严重后果，而最近的债务上限闹剧可能会显示出这些后果有多严重。

本文最初发表于https://kenaninstitute.unc.edu/commentary/debt-ceiling-drama-another-brick-in-the-recession-w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