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我们在异国他乡的一角

2024-05-07 03:01来源:http://www.fstts.cn/

我的祖父,步枪手詹姆斯·卡特莫尔,1918年3月在索姆河阵亡,年仅40岁。“死亡是瞬间的,”他的指挥官写信给我的祖母,但这个可怜的人在撒谎:我现在知道步枪手卡特莫尔是被担架从前线抬回来的,几天后死去,可能是在痛苦的尖叫中死去的。

前几天,我在Chauny的军事公墓参观了他的坟墓,发现了一封当地人给英国人的信,信是用塑料包装的,打印得很仔细,塞进了访客簿。它讲述了,也意在讲述,法国那个地区的人们是如何看待英国人的。

前一天,帕斯昂阿图瓦村(Pas-en-Artois,人口789人)Le Grand Cerf餐厅的老板给我和琳达做了一顿简单但美味的午餐,是他妻子做的。在我们继续前往阿拉斯之前,他有话想对我们说。“英国人在法国的这个地区总是受欢迎的,”他说。“我们没有忘记那场战争。”他和我们握手。

他不是指反对希特勒的战争。他指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当时佛兰德斯是一个长达四年的巨大战场。在法国的那部分地区,他们感受到自1918年以来与英国的亲密关系,这种亲密关系代代相传。

在法属佛兰德斯,战争似乎近在咫尺,即使对我们这样的临时访客来说也是如此。放眼望去,到处都有一个名字能让你想起它,哪怕只是作为色情歌曲的主题:维米(Vimy)、士兵(Armentiers)、索姆河(the Somme)。到处都是军人墓地。每个城镇都有纪念碑,不只是纪念当地的死者,还有英国人、美国人、澳大利亚人和新西兰人。

我们慢慢地驶出了帕斯昂阿图瓦,沿着D路,穿过一片又一片的农田,那里曾经有战壕和隧道,大多数人都能准确地告诉你这些战壕和隧道在哪里,通往美丽的阿拉斯镇。1917年4月和5月,15万英国和英联邦士兵死在这里。

阿拉斯有两个宏伟的广场,四周环绕着佛兰德式的塔楼建筑。一个是大广场(Grand Place),另一个是海姆斯罗广场(Place des hsamros),我们在那里找到了市政厅(15世纪的市政厅在1917年被毁,重建后风格相同)。

就在入口处,我们在一堵墙上停了下来,墙上写满了对1917年在这里牺牲的67名伊普斯维奇人的悼念。上面有他们的名字,还有他们每个人的一些情况:弗朗西斯·莱昂内尔·巴纳德、阿瑟·霍纳·利克、迈克尔·约翰·普莱斯……

当我们转身要走时,另一面墙上的一块牌匾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每年,阿拉斯似乎都会在5月9日的欧洲日提名一位著名的欧洲人获得荣誉。牌匾以2012年的Václav哈维尔开头,以2017年的“Helen Joanne Cox, dite Jo Cox”结尾。引文用法语写着:“领导英国留在欧盟运动的英国议员,她于2016年6月16日被暗杀,也就是公投后一周。”

当然,这一切都是真的(对“领导”这场运动有一些保留意见——如果领导这场运动的是她,而不是戴维•卡梅伦,结果可能会有所不同)。但它也说明了你在这个地区发现的悲伤的困惑,他们的英国救世主不再希望成为欧洲大家庭的一部分,他们有理由怀疑这说明了英国目前的一些非常黑暗的情绪。

这就是Chauny军事公墓里这条悲伤的信息所表达的。这封信是用法语写的,写给所有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在法国作战的“英国战士”()。

这封信写于2020年1月31日——英国脱欧日——署名为J.J.B.“C’est une triste date qui restera dans l’histoire de nos deux nations”(这是一个悲伤的日子,将留在我们两国的历史上)。但是“Je ne vous doublierais jamais”(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作者宣称自己是法国人和欧洲人,并说只有一个统一的欧洲才能带领我们“走向一个更好的文明,没有战争和冲突”。他希望分手不会持续太久,最后写道:“上帝保佑女王。法兰西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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