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一场开创性的气候审判提前结束，双方律师就谁应该对气候危机负责提出了截然不同的看法。

代表诉讼中年轻挑战者的律师表示，蒙大拿州的官员和机构必须对加剧危机负责，从而侵犯了原告的州宪法权利。但辩方辩称，气候变化是一个全球性问题，如果蒙大拿州造成了气候变化，那么原告应该通过立法机构努力改变这一状况。

上周，赫尔德诉蒙大拿州一案在该州首府赫勒拿的首个司法地区法院开庭审理，这标志着美国历史上首次宪法气候审判。

审理此案的法官凯西·西利(Kathy Seeley)将做出裁决，预计这可能需要几周的时间。

该案于2020年3月由16名年轻的蒙大拿州居民提起，当时他们的年龄在2岁到18岁之间。他们声称，蒙大拿州政府支持化石燃料的政策导致了气候变化，因此违反了州宪法中保证“国家和每个人都应该为今世后代维护和改善蒙大拿州清洁和健康的环境”的条款。

“原告要求法院宣布，稳定的气候系统对保护他们享有清洁健康环境的权利至关重要，”代表原告的律师内特·贝林格(Nate Bellinger)在周二的结案陈词中说。贝林格来自非营利律师事务所Our Children’s Trust。

该诉讼特别针对蒙大拿州环境政策法案中的一项条款，该条款禁止该州考虑其能源经济如何影响气候变化。2011年，立法机关修改了《环保法》，禁止环境审查考虑“地区、国家或全球”的环境影响——这一条款在最初的诉状中被称为“气候变化例外”。

上个月，蒙大拿州的立法机构修改了规定，明确禁止该州在新能源项目的环境审查中考虑温室气体排放。蒙大拿州的律师说，这应该使诉讼没有实际意义，但蒙大拿州第一地区法院的西利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周一，蒙大拿州监管机构作为被告的专家证人表示，他们只是执行州法律，蒙大拿州助理检察长迈克尔·拉塞尔在周二的结案陈词中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他说:“我们在原告的案件中听到的不是可以审理的争议，而是长时间的政治不满，这种不满应该属于立法机关，而不是法庭。”

但上周，作为原告的专家证人，蒙大拿州1972年宪法大会上最年轻的代表Mae Nan Ellingson的证词显示，蒙大拿州的宪法并没有详细说明“清洁和健康”环境的含义。

贝林格在周二的结案陈词中指出:“她保证法院可以告诉我们如何理解和执行这一预期性和预防性条款。”

国家最终的关注

对原告有利的判决可能会对蒙大拿州的立法机构产生影响。西利在之前的法庭命令中表示，她不会直接命令官员制定应对气候变化的新方法，但如果挑战者成功地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她将发布“宣告性判决”，称官员违反了州宪法。

上周，原告的专家证人，包括气候科学家和生态学家，解释说，为了确保一个稳定的气候系统和宜居的未来，到2100年，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浓度必须减少到不超过百万分之350——被告没有反对这一点。

贝林格说:“法院应该宣布百万分之350是保护稳定气候系统所必需的宪法标准。”

在备受关注的赫尔德诉蒙大拿州一案的审判中，许多挤满法庭的人都坚定地支持原告。支持者每天都在法庭外迎接这16名年轻的挑战者。周二，当贝林格结束结案陈词时，他得到了欢呼。

这种支持并没有被辩方忽视。

拉塞尔在结案陈词中说:“这个案件受到了全国的关注，部分原因是它被宣传为，或者至少被认为是一种关于气候变化的全民公决。”“这不应该是一场市政厅会议或人气竞赛;这是一个法庭，其中因果关系和补救等基本原则显然仍然适用。

他认为，虽然辩方明白化石燃料排放温室气体，但蒙大拿州本身不能对气候变化产生影响。

“我们从每一位就化石燃料作证的专家那里听到的是……这是一个全球问题，”他说

但贝林格说，这并不意味着蒙大拿州不应该为其在使问题长期存在方面所扮演的角色负责。

“被告辩称，蒙大拿州的温室气体排放无关紧要，但无可辩驳的专家证词证实，蒙大拿州的排放量是巨大的，”他补充说。“蒙大拿州对人为气候变化的贡献伤害了原告。蒙大拿州排放的影响既是当地的、直接的，也是全球的、持久的。”

换句话说，他说，当涉及到使地球变暖的污染时，“每吨都很重要”。

审判结果来得出人意料地早。上周，原告和他们的专家证人在五天的时间里作证，但该州仅在一天后就停止了诉讼。

周一，蒙大拿州环境质量部的两名代表出庭作证。蒙大拿州环境质量部在起诉书中被列为被告。该机构的主管克里斯·多灵顿(Chris Dorrington)说，他“钦佩”原告，并邀请他们申请自己部门的工作。

他说，在审判开始之前，他对世界主要气候机构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并不熟悉。

蒙大拿州空气、能源和矿业部门的负责人索尼娅·诺瓦科夫斯基(Sonja Nowakowski)作证说，分析蒙大拿州温室气体排放对当地气候的影响是可能的，但法律禁止为获得能源许可证而这样做。当被问及排放是否会破坏蒙大拿州的自然资源时，她说自己“不是科学家”。

周一，该州只传唤了一位专家证人出庭:特里•安德森(Terry Anderson)，一位与烟草业有联系的气候经济学家，他鼓吹“自由市场环保主义”的好处。在原告律师菲尔·格雷戈里的交叉询问中，安德森说他每小时向州政府支付500美元，他“可能”工作了25个小时或更长时间。

格雷戈里攻击安德森的可信度，指出安德森的专家报告中存在多个错误，这位经济学家承认他后来被迫修改了这些错误。律师要求西利将安德森的证词从记录中删除;她拒绝了，但表示他“肯定对这些数字提出了一些问题”。

格雷戈里周二表示，安德森在周一的证词中犯了更多错误。

据DeSmog报道，蒙大拿州最初预计会要求否认气候危机的气候学家朱迪思·库里提供专家证词，她已经向蒙大拿州收取了3万多美元的准备费用。

据《平头灯塔报》报道，被告还拒绝邀请神经心理学家黛布拉·谢泼德(Debra Sheppard)提供专家证词，她在证词中说，她对气候危机如何影响青少年心理健康没有专业知识。

其他四个州也有类似的诉讼悬而未决，还有一起联邦诉讼——朱莉安娜诉美国(Juliana v United states)——也悬而未决。气候倡导人士表示，赫尔德诉蒙大拿州案可能会引发更多诉讼。

“化石燃料行业应该感到害怕，因为随着Z世代和越来越多的阿尔法世代为保护自己的未来免受气候灾难的影响而斗争，这样的斗争将在全国各地出现，”日出运动的执行董事瓦尔希尼·普拉卡什(Varshini Prakash)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